详细信息
游走 偶遇
2014-05-01
云 章
144
编者按：“五一”期间，一位游客走进张壁古堡，以其细腻的笔触，将古堡的古朴、宁静娓娓道来，张壁古堡在他的笔下，祥和、静谧，让人神往……
时光萧瑟，记忆犹远。此行目的地为华北腹地的山西介休张壁古堡，从高速口出来沿张壁古堡旅游专线驱车而上，沿线道路两边的油绿青葱把柔和的阳光压榨成一阵阵清新，忍不住摇下车窗来用力呼吸补足富氧离子。几经曲曲弯弯的若隐若现后，掩藏着的张壁古堡终于露出了她的“尖尖角”，眺眼远望处，黄土塬地的浅绿与斑驳在五月的初夏进行着最后的胶着，此长彼消着那春雨冬雪的宿命，而古堡据说历经战火、风蚀雨侵却千年屹立而流传于今，那残破的土堡墙、那凸凹的城门垛口、那红色的街道里一定都沁入了满当当的故事。
进入张壁古堡南堡门，无意中看到了土色墙体的“浓农堡味”，字体不太雕琢还略显歪扭，但淳朴至极，两边挂着的辣椒串子和玉茭串子分外扎眼，依稀有了儿时的那懵懂回忆——夜幕降临下的炊烟袅袅，黝黑的小油灯，奶奶的窝窝头，妈妈的手擀面……
进入古堡，在导游的带领下参观了古堡。让我最为念想的是那条红石街道，全为红石铺就，呈长条状，大小相间。其历史可向上追溯到三四百年前，岁月沧桑，斗转星移，人来畜往，每块石头表面都被磨得光滑发亮。当天逢小雨袭过，整条街道妆洗一新，清清落落，别有一番戴望舒《雨巷》的迷离，那三三两两的游人与手中的伞，犹如荷叶般活脱，点染古堡相映成趣，成为一道流动的风景线。踩在这红石铺砌的古街上，走得那么小心翼翼，生怕一不小心撵碎了历史的那份惊宠。街道两边三两分布的店铺前，几位花甲、古稀老人不顾小雨淅沥，靠坐在石头街的墙角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，透过满脸的褶皱也能猜到那庄稼汉的沧桑，跟前稀松摆放着几捆甜草根、几袋酸枣和核桃，也许不图能卖多少钱，只图农闲时的这份清净自在。
继续往前走，一家“永福堂”手工布老虎店映入我的眼帘，整个店面好似镶嵌在了石头街边上，拾阶而上，老式的门窗，门槛石锃亮，沉淀了许久的乡村记忆被点燃。顺步走了进去，一位男士主动迎了上来用不太娴熟的普通话介绍着，交谈中得知老板姓孟，年纪也就三十来岁吧，但他对儿时的布老虎记忆很是怀念，也是想借古堡之名来传承，我很是感念孟先生这份浓浓的地道的乡情，也是磨灭不了的泛黄再次搅动我，挑了一款自己中意的揽入囊中，也不枉此行。
临近中午了，忽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“浓农堡味”，按捺不住，遂别了导游独自前往。走到跟前才发现这是一处农家小院，院子不是很大，凉幕遮顶倒也清凉。我比较喜欢安静的环境，与服务员说明后，服务员径直把我领进了最里面的包间，竹帘半搭，揭帘、弯腰、提脚、入内，最先映入眼界的是草席铺开的老炕头，整齐放着圆草垫、老八仙桌、老家具、文革年代的老照片、老样板戏墙画，墙角还放着一盏老马灯，顿感心里热乎了起来。
孑然走来，留下来的始终不是记忆。目光所及之处，便是世界。或许这是多年前夙愿的报偿，只是难以分辨其中悲喜。捡起李商隐《锦瑟》的那句“此情可待成追忆，只是当时已惘然”想必更是贴切。
一阵风吹来，空气中弥漫着小草的清新与泥土的芳香，偶尔还飘来不远处放羊人的吆喝。我不自禁走了出来，与那甜美空气耳语。岁月弹指一挥间，成败功名逝云烟，也许千年过往，这里是一片市集喧闹，也许五百年境迁，有一段凭栏细语阑珊。此刻，面前是播下春天的耕田，茂盛的柳树联排成荫，白色的柳絮万千飞舞，忍不住抓一片在手里，再放开来……
从我的手心看
古堡是风筝 是彩虹
是梦里搁浅的背影
从我的手心看
“浓农堡味”是记忆 是时光
是巷口永恒的相见
开饭了！服务员的一声请餐，把我从思绪中拉回。夹一块放在嘴里，细细品来，味道果真不错，独具农家味的野猪肉，养生小炒，很地道乡情的甩旦旦、窝窝头，外加甜草根泡水，借用当地话——“美啦”。
张壁古堡、“浓农堡味”，还是有几分不舍。相对于其他景区的拥挤、喧嚣，这里无疑是自在而宁静的。我想把永恒纳进一个时辰、握在自己手心，借“浓农堡味”之地，将古堡与世界相连，独独是那份慵懒的时光记忆、那份粗茶淡饭的别样味、那些时光深处悠远的陈旧。
